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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卷一 周文【KMRE-010】パンスト×デカ尻!!ガン突きBEST
初,郑武公娶于申,曰武姜,生庄公及共叔段。庄公寤生,惊姜氏,故名曰寤生。遂恶之。爱共叔段,欲立之。亟请於武公,公弗许。
及庄公即位,为之请制。公曰:“制,岩邑也。虢叔死焉,他邑唯命。”请京,使居之,谓之京城大叔。
祭仲曰:“都城过百雉,国之害也。先王之制,大量不外参国之一,中五之一,小九之一。今京不度,非制也。君将不胜。”公曰:“姜氏欲之,焉辟害!”对曰:“姜氏何厌之有!不如早为之所。无使滋蔓。蔓,难图也。蔓草犹不可除,况君之宠弟乎!”公曰:“搬起石头打本身的脚。子姑待之。”
既而大叔命西鄙、北鄙贰於己。令郎吕曰:“国不胜贰,君将若之何?欲与大叔,臣请事之;若弗与,则请除之。无生民意。”公曰:“无庸,将自及。”大叔又收贰认为己邑,至於廪延。子封曰:“可矣,厚将得众。”公曰:“不义不昵,厚将崩。”
大叔完聚,缮甲兵,具卒乘,将袭郑。太太将启之。公闻其期,曰:“可矣!”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。京叛大叔段。段入于鄢。公伐诸鄢。五月辛丑,大叔出奔共。
书曰:“郑伯克段于鄢。”段不弟,故不言弟;如二君,故曰克;称郑伯,讥失教也,谓之郑志。不言出奔,难之也。
遂置姜氏于城颍,而誓之曰:“不足黄泉,无再会也。”既而悔之。颍考叔为颍谷封人,闻之,有献於公。公赐之食。食舍肉。公问之。对曰:“庸人有母,皆尝庸人之食矣,未曾君之羹,请以遗之。”公曰:“尔有母遗,繄我独无!”颍考叔曰:“敢问何谓也?”公语之故,且告之悔。对曰:“君何患焉!若阙地及泉,隧而再会,其谁曰否则?”公从之。公入而赋:“大隧之中,其乐也融融!”姜出而赋:“大隧以外,其乐也泄泄!”遂为子母如初。
正人曰:“颖考叔,纯孝也。爱其母,施及庄公。《诗》曰:‘孝子不匮,永锡尔类。’其是之谓乎!”
郑武公、庄公为平王卿士。王贰于虢,郑伯怨王。王曰:“无之。”故周、郑交质。王子狐为质於郑,郑令郎忽为质於周。王崩,周人将畀虢公政。四月,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;秋,又取成周之禾。周、郑交恶。
正人曰:“信不由中,质有害也。明恕而行,要之以礼,虽无有质,谁能间之?苟有明信,涧、溪、沼、沚之毛,蘋、蘩、蕰藻之菜,筐、筥、锜、釜之器,潢汙、行潦之水,可荐於鬼神,可羞於王公,何况正人结二国之信,行之以礼,又焉用质?《风》有《采蘩》、《采蘋》,《雅》有《行苇》、《泂酌》,昭忠信也。”
卫庄公娶于都东宫得臣之妹,曰庄姜。好意思而无子,卫人所为赋《硕人》也。
又娶于陈,曰厉妫,生孝伯,蚤死。其娣戴妫生桓公,庄姜认为己子。
令郎州吁,嬖人之子也。有宠而好兵,公弗禁,庄姜恶之。
石碏谏曰:“臣闻爱子,教之以义方,弗纳於邪。骄、奢、淫、佚,所自邪也;四者之来,宠禄过也。将立州吁,乃定之矣;若犹未也,阶之为祸。夫宠而不骄,骄而能降,降而不憾,憾而能眕者,鲜矣。且夫贱妨贵,少陵长,远间亲,新间旧,小加大,淫破义,所谓‘六逆’也;君义,臣行,父慈,子孝,兄爱,弟敬,所谓‘六顺’也。去顺效逆,是以速祸也。君人者,将祸是务去,而速之,无乃不可乎?”
弗听。其子厚与州吁游,禁之,不可。桓公立,乃老。
春,公将如棠不雅鱼者。
臧僖伯谏曰:“凡物不足以讲大事,其材不足以备器具,则君不举焉。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。故讲事以度轨量,谓之‘轨’;取材以章物采,谓之‘物’。不轨不物,谓之乱政。乱政亟行,是以败也。故春蒐、夏苗、秋狝、冬狩,皆于农隙以讲事也。三年而治兵,入而振旅,归而饮至,以数军实。昭著述,明贵贱,辨等列,顺少长,习威仪也。鸟兽之肉,不登于俎,皮革齿牙、骨角毛羽,不登于器,则君不射,古之制也。至若山林川泽之实,器具之资,皂隶之事,讼事之守,非君所及也。”
公曰:“吾将略地焉。”遂往,陈鱼而不雅之。
僖伯托病不从。
抖阴视频书曰“公矢鱼于棠”非礼也,且言远地也。
秋七月,公会都侯、郑伯伐许。庚辰,傅于许。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,子都自下射之,颠。瑕叔盈又以“蝥弧”登,周麾而呼曰:“君登矣!”郑师毕登。壬午,遂入许。许庄公奔卫。都侯以许让公,公曰:“君谓许不共,故从君讨之。许既伏其罪矣,虽君有命,孤家弗敢与闻。”乃与郑人。
郑伯使许医师百里奉许叔以居许东偏,曰:“天祸许国,鬼神实不逞于许君,而假手于我孤家。孤家唯是一二父兄不可共亿,其敢以许利己功乎?孤家有弟,不可和协,而使糊其口于四方,其况能久有许乎?吾子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,吾将使获也佐吾子。若孤家得没于地,天其也礼,悔祸于许,无宁兹许公复奉其社稷。唯我郑国之有请谒焉,如旧昏媾,其能降以相从也。无滋他族实逼处此,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。吾子孙其覆一火之不暇,何况能禋祀许乎?孤家之使吾子处此,不惟许国之为,亦聊以固吾圉也。”乃使公孙获处许西偏,曰:“凡而器具财贿,无置于许,我死,乃亟去之。吾先君新邑于此;王室而既卑矣,周之子孙日失其序。夫许,大岳之胤也。天而既厌周德矣,吾其能与许争乎?”
正人谓“郑庄公于是乎有礼。礼,经国度,定社稷,序人民,利后嗣者也。许无刑而伐之,服而舍之;度德而处之,知人善察之,相时而动,无累后人,可谓知礼矣。”
夏四月,取郜大鼎于宋,纳于大庙。非礼也。
臧哀伯谏曰:“君人者,将昭德塞违,以临照百官;犹惧或失之,故昭令德以示子孙。是以清庙茅庐,通衢越席,大羹不致,粢食不凿,昭其俭也。衮、冕、黻、珽,带、裳、幅、舄,衡、紞、纮、綖,昭其度也。藻、率、鞞、鞛,鞶、厉、游、缨,昭其数也。火、龙、黼、黻,昭其文也。五色比象,昭其物也。钖、鸾、和铃,昭其声也。三辰旂旗,昭其明也。夫德,俭而有度,登降特等。文、物以纪之,声、明以发之,以临照百官。百官于是乎戒俱而不敢易步骤。今灭德立违,而置其赂器于大庙,以昭示百官。百官象之,其又何诛焉?国度之败,由官邪也;官之失德,宠赂章也。郜鼎在庙,章孰甚焉?武王克商,迁九鼎于洛邑,烈士犹或非之,何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,其若之何?”公不听。
周内史闻之,曰:“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,君违,不忘谏之以德。”
楚武王侵随,使薳章求成焉,军于瑕以待之。随人使少师董成。斗伯比言于楚子曰:“吾不温柔于汉东也,我则使然。我张吾全军,而被吾甲兵,以武临之,彼则惧而协以谋我,故难间也。汉东之国,随为大。随张,必弃小国。小国离,楚之利也。少师侈,请羸师以张之。”熊率且比曰:“季梁在,何益?”斗伯比曰:“认为后图,少师得其君。”王毁军而纳少师。
少师归,请追楚师。随侯将许之,季梁止之曰:“天方授楚,楚之羸,其诱我也,君何急焉?臣闻小之能敌大也,小谈大淫。所谓谈,忠于民而信于神也。上想利民,忠也。祝史正辞,信也。今民馁而君逞欲,祝史矫举以祭,臣不知其可也。”公曰:“吾牲牷肥腯,粢盛丰备,何则不信?”对曰:“夫民,神之主也。是以圣王先成民此后辛劳于神。故奉牲以告曰:‘博硕肥腯。’谓民力之普存也,谓其畜之硕大蕃滋也,谓其不疾瘯蠡也,谓其备腯咸有也。奉盛以告曰‘洁粢丰盛。’谓其三时不害,而民和年稔也。奉酒醴以告曰:‘嘉栗玉液’。谓其高下皆有嘉德,而无违心也。所谓馨香,无谗慝也。故务其三时,修其五教,亲其九族,甚至其禋祀。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,故动则有成。今民各有心,而鬼神乏主,君虽独丰,其何福之有?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,庶免于难。”随侯惧而修政,楚不敢伐。
都师伐我。公将战。曹刿请见。其村夫曰:“肉食者谋之,又何间焉?”刿曰:“贫贱骄人,未能远谋。”遂入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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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“缘何战?”公曰:“衣食所安,弗敢专也,必以分人。”对曰:“小惠未遍,民弗从也。”公曰:“断送财宝,弗敢加也,必以信。”对曰:“小信未孚,神弗福也。”公曰:“小大之狱,虽不可察,必以情。”对曰:“忠之属也,不错一战。战则请从。”
公与之乘,战於长勺。公将饱读之,刿曰:“未可。”都人三饱读,刿曰:“可矣。”都师败绩。公将驰之,刿曰:“未可。”下,视其辙,登轼而望之,刿曰:“可矣。”遂逐都师。
既克,公问其故。对曰:“夫战,勇气也。一饱读作气;再而衰;三而竭。彼竭我盈,故克之。夫大国,难测也,惧有伏焉。吾视其辙乱,望其旗靡,故逐之。”
春,都侯以诸侯之师侵蔡,蔡溃,遂伐楚。楚子使与师言曰:“君处北海,孤家处南海,唯是风牛马不相及也,不意君之涉吾地也,何故?”管仲对曰:“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曰:五侯九伯,女实征之,以夹辅周室。赐我先君履东至於海,西至於河,南至於穆陵,北至於无棣。尔贡包茅不入,王祭不共,无以缩酒,孤家是徵。昭王南征而不复,孤家是问。”对曰:“贡之不入,寡君之罪也,敢不共给。昭王之不复,君其问诸水滨!”师进,次於陉。
夏,楚子使屈完如师。师退,次於召陵。都侯陈诸侯之师,与屈完乘而不雅之。都侯曰:“岂不穀是为?先君之好是继。与不穀同好,奈何?”对曰:“君惠徼福於敝邑之社稷,辱收寡君,寡君之愿也。”都侯曰:“以此众战,谁能御之?以此攻城,何城不克?”对曰:“君若以德绥诸侯,谁敢不屈?君若以力,楚国方城认为城,汉水认为池,虽众,无所用之。”
屈完及诸侯盟。
晋侯复假谈於虞以伐虢。宫之奇谏曰:“虢,虞之表也。虢一火,虞必从之。晋不可启,寇不可玩,一之为甚,其可再乎?谚所谓‘喜忧相干,唇一火齿寒’者,其虞、虢之谓也。”
公曰:“晋,吾宗也。岂害我哉?”对曰:“大伯、虞仲,大王之昭也。大伯不从,是以不嗣。虢仲、虢叔,王季之穆也。为文王卿士,勋在王室,藏於盟府。将虢是灭,何爱於虞?且虞能亲於桓、庄乎,其爱之也?桓、庄之族何罪,而认为戮,不惟逼乎?亲以宠逼,犹尚害之,况以国乎?”
公曰:“吾享祀丰洁,神必据我。”对曰:“臣闻之,鬼神非人实亲,惟德是依。故《周书》曰:‘皇天无亲,惟德是辅。’又曰:‘黍稷非馨,明德惟馨。’又曰:‘民不易物,惟德繄物。’如是,则非德民不和,神不享矣。神所冯依,将在德矣。若晋取虞而明德以荐馨香,神其吐之乎?”
弗听,许晋使。宫之奇以其族行,曰:“虞不腊矣。在此行也,晋不更举矣。”冬晋灭虢。师还,馆於虞,遂袭虞,灭之,执虞公。
会于葵丘,寻盟,且修好,礼也。王使宰孔赐都侯胙,曰:“皇帝有事于文武,使孔赐伯舅胙。”都侯将下拜。孔曰:“且有后命。皇帝使孔曰:‘以伯舅耋老,加劳,赐一级,无下拜。’”对曰:“天威不违颜目下,小白余敢贪皇帝之命‘无下拜!’?恐陨越于下,以遗皇帝羞。敢不下拜!”下,拜,登,受。
十月,晋阴饴甥会秦伯,盟于王城。秦伯曰:“晋国和乎?”对曰:“不和。庸人耻失其君而悼丧其亲,不惮征纟善以立圉也。曰:‘必报仇,宁事戎狄。’正人爱其君而知其罪,不惮征纟善以待秦命。曰:‘必报德,忠贞不贰。’以此不和。”秦伯曰:“国谓君何?”对曰:“庸人戚,谓之未免;正人恕,认为必归。庸人曰:‘我毒秦,秦岂归君?’正人曰:‘我知罪矣,秦必归君。贰而执之,服而舍之,德莫厚焉,刑莫威焉。服者怀德,贰者畏刑,此一役也,秦不错霸。纳而不定,废而不立,以德为怨,秦不其然。’”秦伯曰:“是吾心也。”改馆晋侯,馈七牢焉。
楚人伐宋以救郑。宋公将战。大司马固谏曰:“天之弃商久矣,君将兴之,弗可赦也已。”弗听。
及楚人战于泓。宋人既罗列,楚人未既济,司马曰:“敌众我寡,畸形未既济也,请击之。”公曰:“不可。”既济而未罗列,又以告。公曰:“未可。”既陈此后击之,宋师败绩,公伤股,门官歼焉。
国人皆咎公。公曰:“正人不重伤,不禽二毛。古之为军也,不以阻隘也。孤家虽一火国之馀,不饱读不罗列。”子鱼曰:“君未知战。勍敌之人,隘而不列,天赞我也。阻而饱读之,不亦可乎?犹有惧焉。且今之勍者,皆吾敌也。虽及胡耇,获则取之,何有於二毛?明耻教战,求杀敌也。伤未及死,如何勿重?若疼爱伤,则如勿伤;爱其二毛,则如服焉。全军以运用也,金饱读以声音也。利而用之,阻隘可也。声盛致志,饱读儳可也。”
吕、郤畏逼,将焚公宫而弑晋侯。中官披请见。公使让之,且辞焉。曰:“蒲城之役,君命一宿,女即至。后来,余从狄君以田渭滨,女为惠公来求杀余,命女三宿,女中宿至。虽有君命,何其速也?夫袪犹在,女其行乎!”对曰:“臣谓君之入也,其知之矣;若犹未也,又将及难。君命无二,古之制也。除君之恶,唯力是视。蒲人、狄人余何有焉?今君即位,其无蒲、狄乎?都桓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,君若易之,何辱命焉?行者甚众,岂唯刑臣?”
公见之,以难告。
晋侯潜会秦伯于王城。己丑晦,公宫火。瑕甥、郤芮不获公,乃如河上,秦伯诱而杀之。
晋侯赏从一火者,介之推不言禄;禄亦弗及。
推曰:“献公之子九人,唯君在矣。惠、怀无亲,外内弃之。天未绝晋,必将有主。主晋祀者,非君而谁?天实置之,而二三子认为己力,不亦诬乎?窃人之财,犹谓之盗,况贪天之功认为己力乎?下义其罪,上赏其奸,高下相蒙,难与处矣。”
其母曰:“盍亦求之?以死谁怼?”对曰:“尤而效之,罪又甚焉。且出怨言,不食其食。”其母曰:“亦使知之,如何?”对曰:“言,身之文也;身将隐,焉用文之?是求显也。”其母曰:“能如是乎?与汝偕隐。”遂隐而死。
晋侯求之不获,以绵上为之田。曰:“以志吾过,且旌善人。”
都孝公伐我北鄙。公使展喜犒师,使撤职于展禽。都侯未入竟,展喜从之,曰:“寡君闻君亲举玉趾,将辱于敝邑,使下臣犒执事。”都侯曰:“鲁人恐乎?”对曰:“庸人恐矣,正人则否。”都侯曰:“室如县罄,野无青草,何恃而不恐?”对曰:“恃先王之命。昔周公、大公,股肱周室,夹辅成王。成王劳之,而赐之盟。曰:‘世世子孙,无相害也。’载在盟府,太师职之。桓公是以聚拢诸侯,而谋其不协,弥缝其阙,而匡救其灾,昭旧职也。及君即位,诸侯之望曰:‘其率桓之功。’我敝邑用不敢保聚,曰:‘岂其嗣世九年,而弃命废职,其若先君何?’君必否则。恃此以不恐。”
都侯乃还。
晋侯、秦伯围郑,以其失仪於晋,且贰於楚也。晋军函陵,秦军氾南。佚之狐言於郑伯曰:“国危矣!若使烛之武见秦君,师必退。”公从之。辞曰:“臣之壮也,犹不如人;今老矣,窝囊为也已。”公曰:“吾不可早用子,今急而求子,是孤家之过也。然郑一火,子亦有不利焉!”许之。
夜缒而出。见秦伯曰:“秦、晋围郑,郑既知一火矣。若一火郑而有意于君,敢以烦执事。越国以鄙远,君知其难也。焉用一火郑以陪邻?邻之厚,君之薄也。若舍郑认为人,行李之走动,共其乏困,君亦无所害。且君尝为晋君赐矣,许君焦、瑕,朝济而夕设版焉,君之所知也。夫晋何厌之有?既东封郑,又欲肆其西封。若不阙秦,将焉取之?阙秦以利晋,唯君图之。”
秦伯说,与郑人盟,使杞子、逢孙、杨孙戍之,乃还。子犯请击之。公曰:“不可。微太太之力不足此。因人之力而敝之,不仁;失其所与,不知;以乱易整,不武。吾其还也。”亦去之。
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:“郑人使我掌其北门管钥,若潜师以来,国可得也。”穆公访诸蹇叔,蹇叔曰:“劳师以袭远,非所闻也。师劳力竭,远主备之,无乃不可乎?师之所为,郑必知之。勤而无所,必有悖心。且行沉,其谁不知?”
公辞焉。召孟明、西乞、白乙,使出兵于东门以外。蹇叔哭之,曰:“孟子,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。”公使谓之曰:“尔何知!中寿,尔墓之木拱矣!”
蹇叔之子与师,哭而送之,曰:“晋人御师必于殽。殽有二陵焉:其南陵,夏后皋之墓也;其北陵,文王之所辟风雨也。必死是间,余收尔骨焉。”秦师遂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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